沈如允愣了一秒，抬起眼来看他，好像是觉得好笑或者是荒谬，在短暂的沉默后才冷硬地回复他。
“是我的，但不需要还给我了。”
沈如允比黎予恒低上半个头，她在女生中也是高挑的个子，抬头看黎予恒并不费劲。
黎予恒有着相当优越的外貌，此时睫毛正安静垂下，静静地看着她。
听到她拒绝的话也仅仅了然地牵动眼皮，似乎不觉得意外，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波澜，看她的目光和看任何一个陌生人都没有区别，那种浮于表面的柔和和瞳孔深处的淡漠。
果然是拒绝，黎予恒没有一点特别的反应，只是收回手，不甚在乎地应声。
“这样啊，那就算了。”
——黎予恒向来如此。
沈如允抓紧了手，但又立刻松开了。
在不了解的人看来，黎予恒温和有礼，对任何人都有着适合而止的体贴，是当之无愧的学院首席，是被所有学生爱戴的天之骄子。然而只要靠近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发觉他的冷漠。剥开他柔和的浅笑，埋葬在皮下的是一片荒沙。
就像他明明知道这个是她送的而不是沈玥珠送的，却从来没有过半分表态，上辈子她居然还一直试图向黎予恒解释，试图告诉他是沈玥珠偷了她的东西。
然而其实真相是什么，对于黎予恒来说根本不重要。
——可笑的是沈如允直到死前才对这件事后知后觉。
“还有什么事吗？”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这辈子黎予恒反而主动向她揭露了这件事，但沈如允还是决定把话题就此终止。
她无法怪黎予恒任何事情，只是希望一切错误与愚蠢造就的后果随着上一世的死亡就画下句号。
“没有了。”黎予恒轻轻笑了笑，“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送我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