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阿诺德义无反顾夺门而出的瞬间,阿帕达心里“咯噔”了一声。
看着那个高瘦的背影,时间一晃,他仿佛再次回到了六年前,看到了那只为参军同样执拗,倔犟轻狂的年轻雌虫。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纵使经历过许多,这孩子身上一些本质的东西,却依然难以发生改变。
阿帕达愣在原地,看着玄关处被自己砸碎的那只水杯,整颗心仿若也被那稀烂的陶瓷碎片割裂成了渣渣。
他扭头望着另一边始终还在低头玩弹弓的阿尔曼,顿了半天,半晌才哑着嗓子道:
“阿尔曼?”
其实自从刚才目睹了眼前那一幕之后,这位银发少年就瑟缩了起来,他表面上虽然波澜不惊,但手掌心里全是又潮又黏的汗液。
哥哥这次可谓是当着全家虫的面明目张胆的进行了第二次离家出走,本来他十八岁那年的参军就已经给这只中年雄虫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刺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次又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情感伤害。
但阿尔曼觉得自己此时必定不能轻易讲话,因为若是一旦选错了台词,他就可能要再次面临着小黑屋挑战。
于是,对于阿帕达的这声呼唤,他便只是装聋作哑,低头专心致志的玩着手中的弹弓,全当没听见。
“阿尔曼?”
阿帕达再次喊了一声。
却依然没得到对方的任何回音。
大儿子胡闹也就算了,小儿子却也如此叛逆,阿帕达感觉瞬时有无数簇热烈的火苗在心中涌起,他干脆直接上前一步,二话不说就从阿尔曼的手中夺过了弹弓。
“阿尔曼,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话你听不到吗?!”
阿尔曼见状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由打了个寒噤:
“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