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铭正将装裱好的画往墙上挂的时候,他的特别助理走了进来。助理说:“先生,荀小姐已经离开了。”
余铭身形一顿,紧接着继续挂画,他一边动作一边向助理询问:“是不是高了点?”
助理回说:“正好。”
余铭参考了他的意见,将画定住。
他从人字梯上下来,退后几步,抬头注视着画上靠窗的女子,扬了扬眉梢:“果然正正好。”
他拿出手帕擦手,一边擦一边问房间里的助理:“什么时候走的?”
“早上七点的高铁,已经走了近半个小时了。”
助理正在汇报的是姜倾带着锐锐离开这个城市的消息,余铭并不意外,只是哼笑了声:“真早。”
他不觉得意外是因为他一直派人盯着姜倾家里的一举一动,所以早在好几天前就发现了姜倾要离城的征兆,他装作不知,在她昨天前来当模特时也没有泄露半点。
——乐乐,如果我说我喜欢你是真的,你会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姜倾从来没有给过他机会。
他知道的。
一直知道。
脸上笑意尽失,他低头沉陷进思索当中,助理则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空荡荡的老宅奢靡却孤寂,余铭从纷杂的思绪中抬头,目光落在壁上的画上,久久看着,最后转身一声不发地往楼上走。他走进书房,没有从书架上寻找要看的书,也没有处理文件,只是在他惯常坐的位置上坐下,安静地坐着。
他面前的书桌上放置着一个封了口的文件袋,那是他在好几天前就拿到的锐锐的亲子鉴定书,他拿到结果好久了,但从没有打开来看过。他犹豫着,就如同他在取锐锐的头发时一样犹豫。
犹记得姜倾的笃定,她自信的表情使得他相信锐锐的确不是他的孩子,但心里头总存在一丝希望,希望锐锐是……